王羽家的短裙和卡蒂雅的低胸裝
昨天早些時候,格鲁吉亚-法国籍钢琴家卡蒂雅・布尼亚季什维利Khatia Buniatishvili的新唱片Schubert在各大流播平台上發行。如果你還沒聴說過這爲女鋼琴家的名字,暫且把她視爲與「王羽佳的短裙」一路的女鋼琴家罷。
其實本不想過多強調她的外貌,但在討論她對舒伯特第廿一號鋼琴奏鳴曲第三樂章的interpretation之前,好像當今古典音樂界女鋼琴家的外貌和造形確實是不可回避的話題。我們先來看一組圖片:
壹、阿奶奶的小腿與阿巴多的視綫(專輯封面):
貳、王羽佳的短裙和高跟:
叁、卡蒂雅的低胸禮服:
在談論古典音樂界的sexism之前,需要說明一點:大家都知道平時穿着高跟鞋的女性在開車時都會換成平跟,因爲高跟鞋不利於對油門的控制。鋼琴踏板亦如此,雖不至於出人命,音樂的表現必然會受影響。既然如此,爲何女性鋼琴家會做出如此選擇(德日混血钢琴家Alice Sara Ott光脚上台是個例外)。或者我們可以問,廿一世紀的女性爲何還沒有摒棄這樣一件會給人帶來危險和健康危害的衣着,它究竟在取悅自己還是傷害自己,究竟是女性的性別標志還是被物化的標志。
同樣,胸大的女生在運動時一定會選擇特定的bra。雖說钢琴演奏不能同跑步的運動幅度相提並論,但遇到大曲目,其運動強度也不亜於做幾組俯臥撐吧。比如卡蒂雅穿着低胸禮服彈奏舒曼a小調鋼琴協奏曲中高強度八度音階的這個視頻片段,很擔心其運動幅度會影響到她的演奏。(Youtube上面搜索Khatia Buniatishvili的第一個視頻,下面評論幾乎讓你以爲自己誤入了Pornhub。)
从阿奶奶開始,不難看到古典音樂界給觀众呈現的打破「傳統」的視覚衝擊(女性演奏家性感的着裝打扮)。一方面感嘆古典音樂的市場已衰敗到需要以如此的方式來吸引聽众;另一方面,我們又不得不思攷女性在當今社會的地位:是真的有打破傳統束縛而表現自我,還是作爲整個古典音樂行業中的受害者以謀取更多的商業利益呢?如果上述着裝是可以被所有年齡段的聽/觀众所接受的,那麼怎樣的程度才是過分?
我不相信一個普通男性坐在音樂廳第一排觀賞兩位性感着裝的女鋼琴家──王羽家和卡蒂雅──兩三個小時會沒有絲毫的生理反應。或者我們可以問,在欣賞音樂、繪畫以及任何形式的藝術時,出現生理反應是可以被大众、藝術家、女性同胞們接受的嗎?王羽家和卡蒂雅的外貌穿着也是整個表演藝術的一部分嗎?究竟該如何界定art和obscenity的邊界呢?
LA Times對王羽佳一次音樂會的評論寫到:
Her dress was so short and tight that had there been any less of it, the Bowl might have been forced to restrict admission to any music lover under 18 not accompanied by an adult. Had her heels been any higher, walking, to say nothing of her sensitive pedaling, would have been unfeasible.
大意是說,如果她的裙子再短一點,好萊塢露天劇場可能就要禁止未成年獨自入內了;如果她的鞋跟再高一點,別說控制踏板了,連走路恐怕都難。
終於可以說正題了。因爲很喜歡舒伯特第廿一號鋼琴奏鳴曲第三樂章的諧謔曲(scherzo),所以很認真地聽了下Khatia的演繹。我一直都屬於對各家interpretation不太敏感的古典音樂聽众,可是,她對這一樂章的演奏我只能說是太不一樣了。一般常聽到的名家的演奏(如Alfred Brendel、內田光子、Krystian Zimerman、Horowitz等),時間一般都在四分鐘左右,她和Richter的都快到了三分半。不知是不是我先入爲主的原因,總覺得太快了沒辦法很好地表現Schubert細膩而敏感內在情緒。Richter的演繹活潑而充滿靈氣,縂還能够接受;Khatia的演繹快的同時,又柔和而纏綿得有些許拖沓之感,間奏中低音部分的accent也很奇怪。Anyway,之前在聽這個樂章時的感受蕩然消失,好像自己从未對一件作品因爲interpreter的不同而産生如此迥然的感受。